正当众人惊讶错愕之际，常云杉背着双手缓缓地走了过来。
“这是无极真气在起作用。”他瞥了一眼，幽幽地说道。虽然若曦的病情缓解，却依旧没能让他舒展开眉头，神情依旧凝重。
莫凡知道，若曦虽然暂时安全，但还是没有脱离生命危险，毒素依旧随时会蔓延开，依旧会要了若曦的性命。
“无极真气？”白莹疑惑道。
“青禾和卓逍遥本就是死对头，不记得当青禾和莫凡*交手的时候，便认出了无极真气吗？当年卓逍遥能够压制住青禾，恐怕也是因为无极真气的原因，所以这对若曦身上所带的毒素，有一定的压制作用，但是却并不能够完全化解。”常云杉言笑不苟地解释道。
莫凡听着，看着自己的双手，体内的无极真气在翻涌着，似乎随时都能够爆出来。他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，赶紧抬头看向常云杉，后者却似乎猜到了莫凡要说什么。
“如果我……”
“不可能。”
莫凡嘴里才刚刚蹦出三个字，却直接被常云杉给打断。
“我还没……”
“你若是想要用无极真气替若曦治病，那你就得看看若曦的身子能不能承受得了。这可不是一般的真气，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。你刚才爆发的无极真气大多数都施加在卢一天的身上，少部分传到了若曦的体内，所以才将青禾的毒素给压制住。如果你专程将无极真气灌入若曦体内，只怕她会承受不住，爆炸而亡！”
常云杉并没有在危言耸听。若不是卓逍遥的转世，根本就不可能承受得住这么强劲的真气。就算是莫凡，也是相当的勉强，他现在的无极真气不过是乔枫百分之一的功力，更不用说卓逍遥了。
即便是他的身体，也无法承受，那若曦柔弱的身躯就更不必说了。
也是自己心急气躁，没有考虑周全，若不是常云杉提点，自己差点就因为冲动酿成大祸。
唯一的希望又落空了！
莫凡长叹了一声，低垂着脑袋，六神无主。
“如果无极真气也不能治好若曦，那还有其他办法吗？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若曦死吗？”
死一般的寂静，没有人答话，温不韦、张峰这些人本就没什么主意，此时更是插不上话，只能在一旁干着急。
常云杉嘴巴动了动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，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，紧锁眉头，一声不吭。
“师叔，你想要的说什么就尽管说吧。只要能救若曦，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。”
莫凡直接看穿了常云杉的心事，他对师叔实在是太了解了，屁股一撅就知道对方想放什么屁。
常云杉白了莫凡一眼，自知躲不过莫凡的火眼金睛，若是不说怕是要追问到天荒地老，况且若曦的情况危急，由不得再拖延。
只是。
这刀山火海可不是容易去的地方，恐怕是要豁出性命的。但莫凡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，只要有希望就绝对不会放弃。
“无极真气这个办法固然是行不通，但阴差阳错的，卢一天也算是帮了若曦一把，让她暂时脱离了危险，但想要完全消除毒性还得用药。”
常云杉说着，瞥了卢一天一眼，只见后者还在地上惨叫不断。
说起来还真的得“感谢”卢一天。
要不是他冒死上前袭击莫凡，莫凡也不会被逼使出无极真气，而且卢一天还吸收了大部分的伤害，让若曦吸收了小部分伤情得到了稳定。
无心插柳柳成荫。
本以为做的是一件坏事，到头来却阴差阳错的成了一件好事。
卢一天怕是做梦都想不到。
不过这样对他也有一定的好处，因为莫凡决定放他一马，不杀他的狗命，不然他现在可没有哀嚎的资格。
“普天之下，只有一个办法能救若曦。”
“师叔请说。”莫凡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。
“依《抱朴子·仙药》记载，普天之下，仙药分为三类。第一为金石矿物类，如云母，太乙禹余粮；第二为芝草类，主要为五芝，即石芝、草芝、肉芝、菌芝、木芝；第三为中草药类，如茯苓、枸杞、五味子等。上药延命，中药养性，下药治病。若曦这样的情况，非上药不能医治，而且还需要绝佳的上药而非普通的上药，方能痊愈。这幅上药名叫封心丹，能够祛除若曦体内毒素的同时，还能封住着……血窟窿……”
常云杉看着若曦的心口位置，血肉模糊，惨不忍睹，甚至直接能从窟窿里看到心脏和森森白骨，着实令人心惊肉跳。他皱了皱眉头，虽然不想用这个词，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。
“而这幅封心丹，其他的原材料到不稀奇，即使我搞不到白莹也能搞到。但唯有一样，恐怕需要你走一趟。”
“是什么？！我去！”莫凡激动地叫了起来。只要能就若曦，不管什么地方他都愿意去，当初是自己同意若曦跟随着自己下墓，而且若曦又是因为救自己才受了重伤，就算是天上的月亮，他也得想办法弄下来。
“你先别激动，这东西说简单也简单，说难也难。”
“到底是什么？”
“一抔土。”
“土？”
“没错，一抔土，但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土，像是我们脚下踩的这种不行。一定要是北岳山的净土，在清晨雨后，被无根水浇灌过的最纯净的土壤。那其中含有丰富的矿物元素，是制成封心丹不可或缺的部分。”
北岳山？莫凡听着常云杉的话，默念了一句。这地方倒是有些耳熟，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。他突地豁然开朗。这不正是《山海经·北山经》中记载的北岳之山吗！
不过一想到这，他神色顿时一变，阴沉了下去，看向了常云杉。
“师叔，那地方……”
“嗯，虽然这一抔土容易，但是那地方却是万分凶险，先不说山上到处荆棘密布，怪石嶙峋，一眼望不到头的森林，尽头藏着悬崖峭壁，一不小心便会坠入万丈深渊。而且，听说北岳山中还有一种野兽，形状如牛，却生着四角和猪耳，一双人的眼睛凶神恶煞，名为诸怀，力大无穷，还会吃人。”
白莹光是听着常云杉的描述，便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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