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！”
空旷的宫殿里响起了‘林霄’狂妄自傲的笑声，令人毛骨悚然，寒毛卓竖。
良久，他才止住了笑声，癫狂的目光直盯着林婉之，阴险诡异。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
他连喊了三声，随即带着挑衅的表情看向了莫凡，却依旧是对林婉之开口，那副模样就是在戏弄莫凡，或者说是刺痛莫凡。
“既然你决定同意我的提议，那么你想要杀掉谁，来换取林霄的下落呢？”
他歪斜着嘴，阴阳怪气地说着，邪魅地朝莫凡眨了眨眼。
狂妄至极！
林婉之身体狠狠地一颤，踉跄了两步。“还……还要我说出名字吗？”
‘林霄’回身瞥了林婉之一眼，冷笑一声，那表情像是在说‘你是跟我开玩笑吗’。他点点头，阴恻恻地扬起嘴角。
“要不然呢？如果我杀错了人，那可如何是好啊？所以，你得给我一个具体的名字，这样我才能动手。不然就变成了我的选择，不是你的选择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说不出口……都……都可以……”林婉之的声音剧烈地颤抖起来，惶恐和慌乱。
“这可不能都可以，必须得从他们两个人中选一个，不然的话我可没法承担出错的责任。小丫头，选一个咯，只需要轻轻地说出他的名字就行。”
“可是……我……可……”
“说！”‘林霄’忽然雷霆震怒，双目怒瞪。“是赵凯，还是张晓天！”
突然的惊雷把林婉之吓了一跳，身子狠狠一颤，瑟瑟发抖了起来。
她娇嫩的脸蛋吓得惨白，毫无血色，额头上布满了被惊吓出来的冷汗，密密麻麻。
‘林霄’凑过了脑袋，面颊抽动了一下。
“赵凯，还是张晓天，给我一个名字。”
咕噜一声。
林婉之重重地咽了咽口水，朝赵凯和张晓天看了一眼。
虽然‘林霄’已经停止了对两人的折磨，但是两人却还是躺在鲜血之中，惨不忍睹，不停地低声哀嚎着。
她慌忙避开目光，这根本没法做出选择。
习惯性的，她抬起头看向了莫凡。在进入曲直之境后，一直是莫凡带领着他们，她自然而然也对莫凡产生了信任，在林霄不在的情况下，她本来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是莫凡。
可是现在。
当她惊惧地将目光看向莫凡的时候，却发现对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，轻轻地摇了摇头，眼神是说不出的悲痛。
林婉之吓了一跳，仓促地避开了眼神，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。
“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。”
‘林霄’冷若冰霜的声音再次在林婉之耳边响起。
“如果你再不做出决定，我保证这一次肯定将两人折磨至死！所以，你现在还有三秒钟的时间考虑，到底是选择赵凯还是张晓天。”
“小姑娘，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听到你的答案了！哈哈，哈哈哈！”
‘林霄’笑了两声，往后退了一步，抬起脚，悬在赵凯和张晓天的脑袋上空，做出随时都会落下的模样。
“你该给我答案了，赵凯，还是张晓天！”
“赵凯！赵凯！我选赵凯！”
林婉之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！
在‘林霄’一再地逼迫之下，她不得不做出最煎熬、最痛苦的决定，选择了赵凯。
当怒吼声脱口而出之后，林婉之猛地蹲在地上，放声痛哭了起来。
她弱小的心灵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遭遇。
近乎是让人崩溃的遭遇。
这一个决定，让她整个人像是坠入了万年冰窟，千年寒潭之中，被冰冷彻骨的寒意所包围着，连心都冻结了起来。
彻底的，心死如灰。
她也深深的知道，即使知道了林霄的下落，自己的后半辈子也将活在恐惧、不安和自责之中。
但是她没有办法，她必须做出选择，必须要救出林霄。
不然的话，她就会死。
赵凯听到林婉之的这一个决定，嘴角微微扬起，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了欣慰地笑容，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兄弟……我先走一步了……”
“在那边……等我……”
“放心……不等到你……我绝不走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都什么时候了……还开玩笑……不过我想……我很快就回来的……”
赵凯和张晓天对视一眼，看着对方鼻青脸肿，血肉横飞的模样，笑了起来。
“林姑娘……不要自责……这不是你的错……我很开心你能选了我……至少能让我比这个狗东西……更早的解脱……谢谢你……”
赵凯本来是想安慰安慰林婉之，可没想到这番话说出口，林婉之却哭得更加厉害，更加大声了。
简直就是嚎啕大哭！
‘林霄’摩拳擦掌，露出凶残暴虐的表情，冷冷地凝视赵凯。
“很好，总算是不再磨叽了。”
“既然你选择了赵凯，那我就对赵凯动手了。等确认赵凯却是死了之后，我会将林霄的下落告诉给你。”
赵凯这时候插了一句话，说道：“你最好……言而有信……把林霄的下落说出来……”
‘林霄’挑了挑眉，冷笑道：“呵呵，一个将死之人，还敢威胁我，你们几个可真特么的有趣。你的嚣张，还是留到阴曹地府去吧！老子可没功夫搭理你！”
“你要是食言……老子发誓……就算是把阴曹地府掀翻天……我也会在奈河桥头等着你！”
“那恐怕，你得要在奈何桥头住下来了。因为你这辈子都等不到的。”
‘林霄’两手一摊，耸了耸肩，挑衅地瞥了莫凡一眼。
“去死吧，扰乱曲直之境清幽的杂碎。”
他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声，抬起脚，悬在赵凯的脑袋上空，阴恻恻地笑了笑。
轰然！
落下！
赵凯闭上了眼睛，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绝望，他倒是感觉到安详。
前所未有的安详！
只是稍微有点遗憾，没能继续留在莫凡和张晓天的身边，没能和他们一起走下去。
而且，死得还有点憋屈和羞辱。
不过至少，他用自己的一条命，换了林霄的一条命，也算是死前还做了一点点小贡献。
虽然他实在是不想一命换一命，但如果自己注定要死，那让一个人活下来，也算是值得了。
死了就死了吧！
赵凯心一横，耐心等待着死亡的降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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