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舒给自己和白岩搬了小板凳，两人坐着剥瓜子。
白舒勉强能分辨他们的招式。
白岩就不太行了，他皱眉看了一会，“这是几尾狐狸？”
白舒伸出弯曲的食指。
“七尾？”
白舒摇头，“不是，是九尾。”
白岩瞠目：“九尾？”
狐狸精的尾巴数量决定了实力高低，他在特案处时，不是没有见过狐狸精，但九尾的狐狸是真的没见过。
他眯起眼睛，仔细分辨阵法之中两人的身形。
“还是一只黑狐？”
“是啊，黑狐又被称为魔狐，天赋是一众狐狸中唯一能和白狐一较高下的种族。”
白岩神色异样，“那他的实力怎么样？”
白舒：“能和扶冥一较高下，现价段的无极都可能斗不过他。”
“无极？”
“无极就是楚纪洲，程歆的未婚夫。”
白岩：“我一直很好奇，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，楚纪洲就是楚纪洲，你为什么叫他无极？”
白舒：“这个就说来话长了，爸，等有时间的时候我再和你说。”
白岩还没反应过来，一道剑气撞在结界上，发出爆炸般的响声。
结界晃了晃，归于平静。
白舒站起来，“你们别把我的阵法打坏了哦。”
连钺一个跳跃，四肢攀着结界，长了一对黑色狐耳的脑袋朝着白舒这边，那双狐狸眼一眨，“小舒儿，这可不是我……”
这句话被一道更为凛冽的剑气打断。
连钺反应迅速躲开剑气，落到地面上，身后的九条尾巴齐齐朝扶冥抽打去。
白舒站近了些，能看到结界上细密的裂痕，她嘴角抽抽。
看见黑色狐尾“啪啪”两下拍碎水泥地。
她回头问白岩，“爸，你说这该赔多少钱？”
白岩大马金刀坐着，双手撑在膝盖上上身微微前倾，脸部线条绷紧，一副戒备姿态。
白舒吐吐舌头，闭目，脚下一道紫色阵法旋转着扩大。
“起！”
白舒抬手。
阵法在随着她的动作竟然脱离地面，渐渐上升。
直到处于和结界同等高度，阵法悬在结界上方。
白舒双手放在胸前，捏诀。
气流从她脚下泄出，衣摆猎猎，长发扬起，刘海被吹到脑后，露出一双泛着紫光的眸子。
小宝不受控制从她体内脱离，偏着脑袋看着这一切，眼中有好奇。
两道阵法缓慢融合。
白舒开口，“镇。”
阵法中打斗的两人动作同时一滞，高于自身上千倍的压力来自上方。
合二为一的阵法快速旋转，最后白舒手掌下压，阵法亦是往下飞去。
扶冥和连钺一时不察，双足所踏之地出现了丝丝裂痕。
他们同时看向白舒。
白舒耸耸肩，“都叫你们别打了。”
能把两人压得毫无反抗之力，白舒愿称自己为最强法师。
扶冥眼中含着无奈。
连钺笑得十分欠揍，“小舒儿，你，你……”
他脸色一白，因为扶冥趁他说话的时候给了他一剑。
连钺白皙的肌肤上沾了点点血渍，他捂着胸口，单膝跪在地上，水泥地被他的膝盖砸出了一个大坑。
“你竟然敢偷袭！”
长剑垂在扶冥身侧，他神色自然，一身正气。
如果不是白舒亲眼所见，她会以为是连钺在诬陷扶冥。
扶冥甚至不吝给这只狐狸精一个眼色，他说：“我就算杀了你又如何？”
连钺尾巴暴涨，做出备战姿态，“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？我还只用了七成功力。”
扶冥：“我还只用了五层功力。”
连钺暴怒：“老子只用了三层功力！”
扶冥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智障。
所谓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就是这个意思。
这种情况下，连钺占不到任何优势。
但扶冥手握着本命剑，没有任何要放过他的意思。
连钺冷笑：“小舒儿，你看大师兄真无情，丝毫不顾以前的同门情谊。”
白舒不想说话，她很难忽视从身后传来的那一道探究的视线。
她转头，“爸，这件事说来话长。”
连钺还在继续叭叭：“以前二师兄对你不好么？你喜欢师父，我给你想对策，为了让你和师父在一起，我还送了你一瓶狐族秘药。”
白舒立马垮下脸：“……你不说这个我还能把你放了。”
“要不要这么狠心？二师兄当初帮了你那么多。”
扶冥抬剑刺过来，“说起这件事，我当初还忘了和你算账，那今日新账旧账就一起清算了。”
连钺骂了句，讽刺道：“怎么？那日若不是你阻止了，小舒儿可能就成为咱们的师母了，大师兄，我以为你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小舒儿幸福，结果你为了你的私心阻止了这件事。”
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，扶冥的攻势越发凌厉。
那时候他知道白舒喜欢无极，程歆还没出现，无极对白舒也是偏爱的。
白舒胆大如天，狐族的秘药也敢用到无极身上。
当时无极对白舒是师徒之情，如果白舒做的事成功了，师徒之情变质，说不定连钺说的情况真的会出现。
小师妹成为他们的师母。
和无极这个披着人皮的伪君子在一起。
扶冥在阻止和祝福之间纠结过，甚至他闯进去的时候看见两人缠在一起就开始后悔，下意识退了出来把门关上。
连钺坐在屋顶上嘲讽他，骂他怂包。
扶冥在门口站了一会，只说：“师父不是良人。”
连钺吊儿郎当，“但是小师妹喜欢啊，你没瞧见过，她看师父的眼里有光，满满的都是喜欢，你一个榆木疙瘩，只会练剑的武痴知道什么是喜欢吗？”
扶冥当然是知道的。
连钺说：“喜欢她就让她幸福。”
扶冥闻言抬头，似乎明白了什么，那时候也是跟现在一样握着本命剑，两人只差刀剑相向了。
连钺跳下院墙，留下一句话，“喜欢这种事情是没有道理的，她不喜欢你，你努力也没用，就算你陪在她身边数千年数百年，最后得来的不是喜欢，是感激。”
扶冥在原地站了片刻，心如死灰打算离开的时候，听见里面传来打斗声。
他当时的心情是：“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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