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一刻，西山陵园，原晏之带着人准时到达。
卫宏昌手捧鲜花站在墓碑前，听到脚步声，他并没抬头，而是弯腰把鲜花放下，然后单膝跪下，手指摩挲着墓碑上的照片。
原晏之看到照片，挑眉冷哼：“你竟然敢把他葬在b市。”
一个犯的罪足够判八辈子的人，竟然被卫宏昌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回了国内安葬，原晏之登时怒火往上窜起。
想到那些死去的战友，想到那些被卫宏昌儿子害死的人，忍不住攥紧了拳头。
这个人根本不配葬在国内的土地上。
甚至，连骨灰都不配拥有。
卫宏昌反讽道：“原晏之，只要有钱，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到。”
“你口中的大义，在别人看来只是愚蠢至极。”他指着墓碑继续说：“你看看我儿子的墓地，是西山陵园最豪华的一个，每年祭拜时，都会有不少人过来瞻望，猜测是不是某个去世的大人物。可你看看你那些死去的战友……”
卫宏昌哈哈大笑，“因为他们执行的是特殊任务，死亡了却连姓名都不配拥有，身后事还要悄悄的办，连个像样的丧事都没有，可悲啊。”
原晏之眼底熊熊的火光在燃烧，这些话精准的戳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痛点，“总比你儿子好，死了都不能真正的照片见人，像只老鼠一样，永远都见不得光。”
卫宏昌脸上的笑刹时没了，“我儿子是老鼠，那你的那些战友又算什么？灰尘吗？风一吹，什么都没了，没人记得他们，更没有感恩他们。”
“我们执行任务，不是为了让人记得，更不是为了让人感恩，是发自内心的责任感、正义感。”原晏之嘁了一声，“像你这样的人，永远也体会不到，所以你儿子也长成了跟你一样的人。”
他故意刺卫宏昌，继续说：“幸好顾盼秋的孩子没了，否则生下来不就和这儿睡着的人一样了。”
“原晏之！”孩子是卫宏昌心中不可言说的痛点，否则他不会执着这么多年复仇。
“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杀了你儿子，可实际上，真正杀死他的人，是你。”原晏之往前一步，和他直视，“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教育孩子的责任，是你带坏了你儿子。本来罪该万死的人是你，你儿子代替你死了。”
卫宏昌愤恨的揪住原晏之的衣服，眼神恨不能杀死他。
“如果我是你，根本没有脸面报仇，反而会愧疚得抹脖子。”原晏之做了一个自杀的手势。
卫宏昌听到这儿，骤然发笑，“原晏之，你现在也就嘴上过过瘾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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